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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p vs soc  

班上來了一個新女孩,中東面孔,五官深邃,一頭長而捲曲的黑髮,皮膚是深咖啡色的。她說她叫瑟瑞娜,來自敘利亞。

 

敘利亞已經內戰了好多年,戰爭讓許多人流離失所,瑟瑞娜的媽媽帶著兒子跟女兒逃到了法國,希望能遠離那每天提心吊膽的日子。

在這裡他們不用早上一睜開眼就擔心有沒有明天,相反的他們可以奢侈的想著除了死亡之外的所有事情,那些我們並不覺得特別的事。

幸運的在台灣出生長大,從來沒經歷過戰爭的我,完全無法想像面前的這個女孩子,她的人生經歷到底是甚麼樣子。

 

瑟瑞娜付的學費是我們普通人的一半,因為她是受惠於法國政府雨露的難民之一。

法國對那些所謂的難民相當照顧,通過申請的難民可以無條件的待在法國,領取各種社會補助,對於那些烽火不斷的中東國家人民來說,自由平等博愛的法國無疑是個最美好的避風港。

 

我想一開始法國人對這項政策是自豪的,經濟大國幫助弱小,不分種族膚色通通伸出援手,這是多麼崇高的品德啊!

但大量難民從四面八方湧入,其中也會夾雜著許多不想工作只想來分一杯羹領補助金的人,而遊手好閒的人造成社會問題,這是每個國家都有目共睹的。

加上近幾年法國經濟衰退,失業率居高不下(現在好像在10%附近盤旋),法國人們把大部份的怨懟歸咎在這些"難民"身上,造成政府政策與人民期望背道而馳的狀態。

 

我的法國朋友說 "現在法國薪水已經這麼低,賺的錢還要拿一半給政府,繳的稅拿去養那些不工作的黑人,那些黑人再到處偷東西製造紛爭,我寧願不要工作還可以領失業給付!"

歐洲的稅是出了名的重,什麼名目都可以課稅。家裡有電視機的要繳電視稅這件事已經很不可置信,我朋友告訴我他們家繼承了他過世阿姨的房子,政府人員來對著房子及各個家具估價,因為他們必須要繳四成的遺產稅;如果不把那間房子賣掉,他們家等同是又多花了一筆錢買這棟房子,這聽在資本主義根深蒂固的台灣人耳裡簡直是天方夜譚。

法國政府的稅收重是一回事(畢竟社會福利要靠稅收支撐),但補助各種非但不是法國人沒繳稅金還不工作的"難民"又是另一回事,而這一連串的事加在一起導致了政府的政策錯誤,這是連法國總統歐蘭德都親口承認的事實,也造成了法國人普遍仇黑的現象。

 

這些事是在極端資本主義的台灣體會不到的,生長在中產階級家庭的我,其實非常討厭令人作嘔的台灣財團文化,但我也並不是很能了解那些除了文字之外的社會主義,常常聽著法國人們抱怨,只覺得那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直到瑟瑞娜的出現,我對法國的社會主義有了另一層的感受:

瑟瑞娜一個禮拜只在課堂上出現一次,老師說的內容她大都聽不懂,上課幾乎只玩著手機,還常常在老師講課到一半的時候站起來走到老師身後的插座為手機充電。

她曾說過:"我根本就不喜歡法國,我討厭法文,但是我沒能選擇只能待在這裡。"

看著瑟瑞娜用鄙視的表情說著這段話,我心中浮現了法國朋友的爸媽的身影,勤奮工作了好幾十年,所得的一大半幾乎拿去繳稅,現在頭髮白了,動作慢了,退休年紀快到了卻不知道老本在哪,也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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